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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的起源

隱隱約約有什麼不對勁,但是又說不上來。你說,這該怎麼辦?

這篇統整一下從我一開始到現在大致上的時間軸,然後大概說一下狀況。所以可能會有點長,有點繁雜。我試著盡量縮減。

一切都從這裡開始說起

但老實說,也不是這麼篤定就是這樣子,畢竟人的記憶組成不是完整的線性紀錄,而是用拼湊的。所以這次寫出來跟其他次講出來會不會不一樣?或許吧。
這點我很確定,小時候的我其實做過不少蠢事,像是:偷穿媽媽內褲(但不會穿爸爸的)、胸罩,這是在比較小時候(應該是幼稚園年齡之前)做過。再大一點的小學則是偷用過衛生棉,胸罩(對,又是它),家裡有簡易的拔罐槍拿來吸胸部(當然不會有什麼效果),還有照一些偏方做「推腋下可以把手臂脂肪推進乳房增加大小」(這是真的嗎?)。

老實說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,但就會有這樣的衝動,順便時不時幻想:「隔天早上起來會不會就變成女生?」,然而事實是殘酷的。

時間推進到小學畢業國中階段,因為正在發育,所以體重(應該算是)急速增加,也有脂肪堆積在胸膛前(有點算是男性女乳那樣)。而那時候同學正直最賤的時候,老實說應該是有點被同學排擠,而我也對同學不是很有想要接觸的想法,甚至是有點到排斥女性的程度。雖然有長乳房,但老實說那時候蠻想死的,算是第一次體驗到身體外觀與他人不同時會遭受到的異樣眼光,真的是很難受。

再往後推進到高中也沒怎麼特別的事情,畢竟就是孤零零一個個,到「真正的意識到」已經是大學的事情了。

不是男生?

大學開始也是網路接觸最多的時候。自己其實因為家裡因素對於「手機網路」是比別人還要更晚才有的資源(但是固網則是比較快),上大學我還要覬覦學校公眾 wifi 才得以生存(手機有流量限制啊)。
那時候接觸很多資訊,包括無性戀跨性別等等的名詞。無性戀一部分解開了我,在這個時間點(大學)對於伴侶交往這件事情都興致缺缺的因素,而跨性別則是對我現在的狀態有些解釋。
但,「跨性別不是『男→女』或是『女→男』這種才算嗎?」內心這樣決得,「所以我這樣算不算跨性別?」心中有如此的疑問。有點忘記是什麼關鍵點讓我覺得「阿我又不是男生,但我也不是女生。」,又牽扯到兵役問題「『性心裡異常』男跨女算,那我不是男生算不算?」,總之就帶著疑問就這樣畢業—以男性(?)的身份。

自我懷疑的階段

兩年前(2021),開始對自己的認同很動搖,覺得自己的男性特徵覺得很厭煩,不想被社會上的男性所束縛(其實一直以來都不想被束縛),自己陷入在那種「無限循環搜尋相關資料的迴圈」裡面,然後一直尋找認同,尋找自己的歸屬:「自己到底是什麼?」,然後開始留頭髮,開始嘗試不一樣的穿著(現在想想以前應該是想要遮掩自己的一切,所以基本上我都是黑衣加黑褲),中間也不斷在尋找自己的定位到底在哪裡。不斷的,不斷的。

有個朋友的朋友(不是很熟)講話一句話:「是不是跨很重要嗎?」,當下的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,但現在有所體誤。

會面醫生

坊間一直有流傳醫生名單,可以開證可以開藥的,於是乎我一開始先找了一個離我近的醫生,信誓旦旦去掛號,去診間。
醫生:「我建議你去台北的醫院,那裡資源比較多。」簡單一句話,中中的打擊我。結果因為這次我對那間醫院都有 PTSD,每次去(即使不是精神科)每次都會心悸,要死。然後又卡了一年才又重新遇到機會,時間往後推演,這之間又是經過多少的焦慮與不安。

二次會面

地方都會有所謂「性別友善」的場所,我知道的是有基金會背景,做不一樣的社會工作,同時也會在這些地方舉辦各種活動,而這次的契機是「身心科醫師諮詢」。
老實說因為上次被打槍,所以在面對新的醫生還是會有很多不安,「會不會又被打槍?」、「自己是不是很怪?」這樣的聲音一直在腦中迴盪,而這時候醫生進來了。
醫生,我說我進診間想做 HRT 會不會很奇怪?「想做 HRT 會不會很奇怪?不會啊。」我彷彿看到希望,而這個希望也正是人生轉捩點。
這是我人生第二幸運的事情(第一件事情是和伴侶相遇),從看診、心理衡鑑、開證到兵役免役,這一路幾乎是通行無阻,中間當然還包括 HRT。
中間也跟醫生聊天聊很多,我第一次知道,醫生也是人醫病(?)關係可以是這樣的。

直到現在

到目前為止,我進行 HRT 已經 295 天(自 2022/11/16,換算 9 個月 22 天)了,我大致上滿意現在的狀態,無論是內心的變化,身體的變化,或是生理的變化,除了不能改變的,還有遇到一些問題,綜合上我不會後悔我做的決定。至於實際上的變化,應該是要等後面幾篇才能慢慢聊了,這篇主要是交待前情提要,也算是給自己做一個紀錄。

總而言之,我很慶幸我路上遇到的所有人,包括給我建議的、退掛我的醫生(我才會出現在現在這個醫生的診間)、友善場所的工作人員以及聽過我各種抱怨的朋友們。

最重要的還有,一路支持我的伴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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